释文：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

备注：张永恺旧藏。

然犀妙造濯古意
——来楚生书法艺术

来楚生先生书画印兼修，化合之间，游刃有余。他的艺术道路、追求方向乃至他的人生哲学，都秉承了中国知识分了的优良传统，他以及与他同时的前辈的努力，为我们提供了前行的经验。强烈的情感投注、孜孜不倦地耕耘，奠定了他在艺坛上的祟高地位。无论是他的书、画、印无一不令人感受到他以自己独特的艺术语言所表达的生命意味。
二十世纪中叶的上海，帖学兴盛，出现了一大批以追崇“二王”为宗的书法大家，如沈尹默、白蕉、潘伯鹰等。而在这帖学盛行的时代，来楚生先生的碑学实践与研究正如芳园异香，一支独秀。
著名画家唐云先生曾评价：”来楚生先生书画篆刻无不精妙，而于书，篆隶正草均熟中求生，刚健婀娜，平正煞辣，气势磅礴，不可名状，允推当代书法杰手。来楚生在书法艺术成就上不可低估，他正、草、隶、篆皆工，尤以行草书和隶书最负盛名。”
来楚生先生的书法艺术根基扎实、格调高古。于篆隶的研习，主要是对大篆、简书、魏碑等金石碑版上下苦功。从先生的笔法看来，其对汉代简书的研究最为精湛。他自认为，汉碑固然好，但笔法不易直接观察到，必须通过碑刻作揣测。同时，书写碑文，经过勒石，不免与原作出入，或多或少要受拘束，不易将书法发挥到最佳状态。简书则不然，可以直接看到汉人用笔的妙处。虽然有些草率，但从芜杂中却可以找到颇具作者个性的好东西，而这些在汉碑中是少见的。因此，在来楚生先生的书法中，无论行草抑或篆隶都能在严谨的结体中表现出率性、灵动及自如的用笔特性。
来楚生先生的篆隶在书法界中最负盛名，而他自我评价则是行草第一。自1936年起，先生初习黄道周，但在致友人信中则写到，“行草至汉魏晋唐，可称观止，后之习行草者，无不宗之，漳浦（黄道周）亦不例外。因此学黄还需着眼汉魏晋唐，否则容易走入牛角尖而无以自拔”。从中可知，他学黄而不嗜黄。从实践中我们也能看到，先生同样也临习《圣教序》、《书谱》等，集诸家之长，而不仅限其一。
书写中用笔的气势是来楚生先生最为注重的。他曾对二王书法做过深度研究，认为右军（王羲之）笔致紧敛，功力第一；大令（王献之）笔势外拓，气势第一。先生觉得欲走气势一路，书写应华美外溢，放纵有度。展读先生书法，不难发现，其用笔泼辣奔放，斩钉截铁，毫无拘谨之态，即汲取了典型的所谓大令所长的外拓风致。
来楚生先生的书法无论篆、隶、行、草均造诣极高，他是一位多能的艺术家，而在这多能的背后则蕴藏了先生深厚的学识。来楚生先生深谙书理，取法直追汉唐魏晋，如此才使他的书法艺术有别于其他者，而更溢古意，另开风气，从而为我国现代书法史上辟一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