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胄(1925-1997) 姑苏牧牛图

如果用“必攻不守” 这个颇具有锋芒的词语来形容黄胄的艺术人生,联想到黄胄那爽利洒脱技法,心头不禁涌现一阵快意之感。如果抛开优异的天资与纯属的技法,就会发现贯穿黄胄艺术生涯的是一种百折不挠的进取精神。在这种坚毅品质的激励之下,无论困难是来自病痛的折磨,还是创作的瓶颈,都不足以禁锢黄胄。

“水牛”作为黄胄八十年代江南写生的代表题材,从创作到纯熟远远没有其他动物形象来的顺理成章。根据郑闻慧女士的回忆录记载,黄胄最早接触到水牛是其于1964年前往江西参加“四清”活动时所见。水牛筋骨强健,势大力沉,对与以速写入画的黄胄来说是非常适合的表现题材。只是“四清”之时,条件并不允许外出作画,是以运动结束便匆匆北上。1976年,重拾画笔的黄胄在一段题款中写道“丙辰画水牛稿近百余幅,均不能成画,原因很多,主要是缺少生活,此生仅过江南五次,平时与水牛接触少,故也”。不曾想到,自江西一行十二年之久,黄胄先生仍然在以每年百幅的画稿练习,辛劳至此却不能成画,究其原因,不过未下江南,隔岸观火而已。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四年之后,全国形式好转,使得黄胄夫妇终于有机会前往苏杭,皖南一带生活,得见了牵挂在心中十余年的“江南水牛”。相比黄胄年轻时在陕西常见的关中黄牛,江南的水牛群居散养,常有渡水“福利”,形态丰富多样,更加适于入画。

1980年以后,各类水牛题材的画作开始大规模出现在黄胄的笔下,《姑苏牧牛图》及《五牛图》此两件拍品均绘制于1985年间,可谓此类题材中的大成之作。在江南无数次的观察研写之中,黄胄对于水牛的骨骼结构、笔墨渲染的规律已然了如指掌。所绘数条水牛起承转合,互相倚势,侧目回首,动势鲜明。结构精准少有复笔出现。在一片通透清润墨色之中,数名江南女子穿插其间,她们长发飘然,赤露脚踝,劳作生活,毫无矫揉造作之气。此画及成,便作为重要作品出展东欧及南洋各国,蜚声海外。在新加坡国家博物馆的个展之上,黄胄先生面对数万观者第一次谈起了自己“必攻不守”的艺术精神,而这幅展览之中备受追捧的《牧牛图》也终于为黄胄先生与水牛“较劲”的二十年画上大成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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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胄(1925-1997) 姑苏牧牛图

纸本镜心 1985年作

款识:朝耕草茫茫,暮耕水潏潏,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身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睆彼天上星,空名岂余匹。王安石诗,黄胄乙丑年写。
钤印:黄胄之印、映斋梁氏
展览:1.“黄胄画展”,新加坡国家博物院,1985年;
2.“黄胄画展”,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杜塞尔多夫州立民族经济博物馆主办,1987年6月。
出版:1.《黄胄画选》P61,新加坡国家博物院,1985年;
2.《黄胄画展》展览图录P2,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杜塞尔多夫州立民族经济博物馆,1987年6月。
HUANG ZHOU DONKEY
Mounted and framed, paper 1985
48×180 cm 18 7/8×70 7/8 约7.8平尺
RMB: 1,800,000-2,5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