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之麟(1601-1651) 湖山览胜图
ZOU ZHILIN LANDSCAPE
邹之麟字臣虎,号衣白,又号味庵,自称逸老,是明末清初常州画派的领袖人物。他万历三十四年(1606)举南京解元,三十八年(1610)中进士,早年曾做过一段时间官吏,但很快就厌倦了官场生活,辞职归隐,作诗文书画以自娱。 邹之麟的山水潇洒、圆润、苍劲,充分地抒写了自己的性情;在用墨上,他擅长用干笔焦墨,画面浓淡相间,物象朴实简练。黄宾虹先生是后世画家中于邹之麟处汲取养分最多者。他对邹之麟的绘画推崇备至,赞其为“文人画兴起矫矫不群者之伦”称其画“初用笔即得董巨真传矣”,丝毫不吝溢美之词。 虽然邹之麟盛名在外,流传下来的画却很少,盖因气格超迈,眼高于顶,不轻易为人落墨。据周亮工《读画录》所言,称其画为时流所倾倒,世传真画甚少,为吉光片羽。在他题自藏《山水小幅》中十分感慨地说“先生画最难得,余所得不过数幅。”孙承泽在题《邹衣白仿大痴山水》中也说“先生画盖不多见,此晚年最佳之画,用笔如篆籀,如草书,力深韵逸,近代无敌手。” 这幅邹之麟《西湖图》是为明代名医黄承昊所绘,无论布局用笔均精彩异常。溪山环抱,三山二水,丛树分列,枝干用笔均以中锋为之,又多用落茄点及横点来表现树叶,显得浑厚沉着,山坡施以焦墨苔点而疏密有致,豪迈傲岸之气跃然纸面。行笔骨力劲健,勾勒线条转折分明奇倔。正是所称“用笔如篆籀,如草书”的晚年佳作。又施以浅绛设色,赭石山坡,花青坡面。他将自身刚直不阿的气节渗透入画境之中:荒率中见精致,平淡中见妙境,隐深中见壮美,简约中见隽永,营造出恬淡的禅意境界,使观者不禁有雨洒乾坤般清逸之感。 邹氏传世之作,中小幅居多,而此轴巨幛大轴为平生仅见。张大千题签称“大风堂宝藏无上神品”,傅申先生亦评为“天下第一邹之麟”。据沈灏在裱边题跋可知,明末时此轴轴曾为沤公珍藏。沈灏是晚明著名美术评论家,跟他交往的这个沤公必如其所言“雅富珍藏”。而此轴又为其珍藏中“最清秋仰益者”,殆非名作乎?更难得的是,此轴历经四百年风雨而品相如新,诚可宝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