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胄 日夜想念毛主席
HUANG ZHOU OLD MAN AND HIS DONKEY

这幅画是他许多年前就想画的,主题是来自他1956年参加中央慰问团到新疆,碰见了一个名叫库尔班·吐鲁木的维族老汉,他牵了一头毛驴满驮着干粮和水,要寻找给他们带来幸福的大恩人毛主席。老人说,几十年来他们信奉的是胡大,他们欠巴依(有钱人)的债像头发一样多⋯⋯但他说毛主席是红太阳,他一定住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太阳是从东面升起的,所以只要向东就一定能找到。”——郑闻慧《回忆我的丈夫黄胄》

《日夜想念毛主席》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作品,库尔班见到毛主席的故事更是一个传奇,从黄胄在1956年见到库尔班到1976年9月8日完成最后的作品定稿,经历了20年时间,黄胄反复的画这个库尔班大叔见到毛主席的题材,足以说明这幅画在黄胄作品中的重要性。并且这是一件红色时代的特殊节点所完成的经典之作,其非凡意义自是不言而喻。

此画完成于毛主席逝世的前一天,即1976年9月8日,而黄胄先生题写“日夜思念毛主席”是在得知主席逝世的噩耗之后题写的。9月11日赵朴初先生到黄胄家邀他参加主席的吊唁仪式时看到这系列作品时,欣然提笔为其补写题记。此件《日夜想念毛主席》为黄胄赠与赵朴初,实乃为文革特殊年代里两人惺惺相惜、肝胆相照的友谊见证,弥足珍贵。

画中人新疆维吾尔族的“库尔班·吐鲁穆”大叔一生充满传奇。他从小就成了孤儿,童年是与地主家的牛羊一起度过的。成年后,为了摆脱被剥削、被奴役的生活,库尔班带着妻子逃到荒漠里,靠吃野果活下来。后来妻离子散,他孤身一人度过了17年贫困交加野人般的生活。新疆和平解放后,库尔班大叔才知道,是毛泽东主席使他翻身解放,回到人间,过上 了幸福生活,便执意要到北京去见恩人毛主席。村民们笑他异想天开,老人却意志坚定称:“北京在地上,只要我的毛驴不倒下去,一直走,就一定能到北京。能让我亲眼看看毛主席,我这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此事传到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党委书记王恩茂处,为了满足老人的心愿,特批他随国庆观礼团乘飞机至北京。1958年6月28日下午,一生历经坎坷的库尔班在中南海怀仁堂受到了毛主席的亲切接见,著名摄影师侯波拍下了这个珍贵的镜头。此后,“库尔班大叔”的形象传遍全国,他骑毛驴,抱哈密瓜上北京见毛主席的彩印连环画、年画进入千家万户,《库尔班大叔你到哪里去》亦成为当时流传很广的歌曲。

黄胄一直想用画笔把这位质朴的维族老人对新中国的感激之情描绘出来,他先后画过多稿,最后确定的图式为库尔班大叔骑着毛驴,弹着冬不拉,唱着赞歌,迎着朝阳向东方走去。画家以稳定中带着动感的构图,简单中蕴含着丰富情怀的笔触勾画出一帧具有民族风情的图画。整幅线条流畅,色彩明快,既通过的细节的设置塑造出典型的新疆老者形象,亦在点画、意态之间。毛驴更是皮毛茸茸,或黑或灰,自备天然墨韵,浓淡有致。以最简约的大写意笔墨完成,突出了毛驴朴拙稚气的特点。整幅画面墨色适度,浓、淡、干、湿结合,点线面成为有机组合,简洁 明快,笔墨淋漓,色彩的渲染一挥而就,洋溢着欢快喜悦的氛围。黄胄以速写画法作国画人物,与学院派以素描参与国画创作的方法判然有别,在20世纪中国画人物画家中独具一格。他有赖于数量惊人的人物速写的强化训练,将自由挥写人物特征以及瞬间动态、表情变得易如反掌。再加上他能以刚劲利落的速写笔法贯穿于整个国画创作过程中,而彻底取代传统的写意笔法,反而使其国画人物在写实的高度上重新呈现气韵生动的写意精神。图像是历史的遗留,是解读历史的重要证据,从图像中,我们不仅能看到过去的影像,更能通过对这些图像的解读探索它们潜藏着的信息,作品对特别事件的记载印证了历史,不仅拥有具有艺术价值,更具文化情怀,令几十年后的观者亦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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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胄(1925-1997) 日夜想念毛主席

纸本镜心 1976年作

款识:朴初同志嘱画志念。维族老贫农库尔班吐鲁木故事。黄胄画,一九七六年九月八日稿。
钤印:黄胄画印、笔歌燕舞、黄胄写意、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出版:《黄胄作品集》P97,河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
备注:赵朴初上款。
HUANG ZHOU OLD MAN AND HIS DONKEYMounted and framed, paper 
1976166×96.5 cm 65 3/8×38 in 约14.4平尺
RMB: 7,500,000-10,000,000